Yahoo奇摩運動 從太陽與 Deandre Ayton 的續約風波，一窺「受限制自由球員」的尷尬局面
文/ Ken
如何留住 Deandre Ayton？是今夏鳳凰城太陽第一道難題，相比單純自由球員的去留，Ayton 身為「受限制自由球員」（Restrict Free Agent, RFA）得面對一連串不確定因素。有關於 RFA 制度的爭議，每隔幾年就會被拿出來討論，往往一旦陷入 RFA 的「去留困境」，總是很容易鬧得不開心，或是某一方承受財務壓力，本篇就以 Ayton 作為案例，討論一下現行 RFA 有哪些困難之處。
若你想知道「太陽該不該留人」等球隊面向的話題，請參考小鐵的「茶壺風暴還是落井下石？Deandre Ayton與太陽的暑假作業」
什麼是受限制自由球員？與普通自由球員最大的差異在於，當球員與另一支隊伍達成合約協議後，母隊將能無條件跟進相同的合約內容。通常會出現在首輪新秀的第四年結束，以及其餘三年以下合約的球員，或是雙向合約。詳情可以參考 josephhou 這篇說明：淺談受限自由球員(Restrict Free Agent) 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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競爭 RFA 球員幾乎必開「溢價合約」
《富比世》去年形容 RFA 市場「球隊要不是付出高價留下一名不太滿意的球員，再不然就是直接失去他，完全沒有中間地帶。」
若太陽在自由市場開啟前，都未能與 Ayton 達成續約協議，擁有薪資空間的隊伍得以開出合約招募，為了避免太陽輕易跟進，一定會開出高於行情的溢價合約，給出一個會讓母隊心痛、不願強留的價碼，迫使太陽放棄 Ayton。
比較著名的案例是 Chandler Parsons 與林書豪，前者在火箭打完三個賽季後取得 RFA 身分，當時小牛開出 3 年 4600 萬的報價，這是一筆大數目，第一年 1480 萬是聯盟該季的第 30 高薪，甚至超越同期的 James Harden，最終小牛成功得手。林書豪則是被火箭開了一份 3 年 2400 萬的報價，妙的是利用條款細項開出「毒藥合約」，前兩年僅 500 萬，第三年薪資暴衝至 1380 萬，以豪華稅逼退尼克。
還有一個特殊案例，是 2016 年夏天籃網擔任瘋狂大買家，由於先前交易 Paul Pierce、Kevin Garnett 喪失大量選秀權，空有薪資空間的籃網決定支付更多錢收購年輕資產，將火力全面瞄準 RFA 球員，陸續向 Allen Crabbe 開了 4 年 7500 萬，還有 Tyler Johnson 是 4 年 5000 萬，兩者不只明顯高於市場行情，還外加 15% 交易補償與球員選擇權，就是力求母隊不要跟進。雖然最後都沒搶到手，但事後兩張合約都讓拓荒者、熱火吃足了苦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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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可以發現，會以 RFA 身分在自由市場獲得報價的球員，基本落在「綠葉以上、明星未滿」的層級，價碼會讓球隊陷入猶豫，現行制度卻又無法給足彈性。
若是比較小咖的綠葉，會因 RFA 繁瑣的流程（後段會提到）在市場上失去誘因，多半選擇直接與母隊續約或接受合格報價（Qualifying Offer），像是 Terence Davis、Bruce Brown。頂尖球員例如 Ayton 同梯的 Luka Doncic、Trae Young，被球隊視為重建核心，老鷹與獨行俠都早早奉上延長合約。
再說一次，「先簽後換」才是主流
理論上要搶 RFA 球員得開出溢價合約，但 Ayton 能拿到一份 4 年 1 億 3000 萬的報價嗎？我認為機率偏低，主要在於競爭 RFA 對於追逐的一方，非常不友善。再加上，今夏僅有 5 支球隊有薪資空間，實質競爭者非常有限，或是有行無市。
競爭 RFA 球員會有一段「考慮期」，堪比對於報價隊伍的懲罰。為了讓母隊考慮是否跟進合約，報價一方需等待 2 天，才能確定是否能簽下該名球員。過去就曾發生球隊刻意拖延，加上體檢等程序，讓考慮期一口氣延長至接近一個禮拜。此時報價球隊的薪資空間將被凍結，進而錯過招募其他球員的機會。
例如在 2017 年籃網向 Otto Porter Jr. 開出合約，當時 ESPN 在 7 月 5 日的報導中就寫到，巫師已經表態會跟進，但一直到 7 月 9 日才正式宣布，來回共 5 天讓籃網有超過 2000 萬的薪資空間無法使用。
「考慮期」對於 Ayton 來說也是一大弊端，若非對於中鋒十分渴望的隊伍，肯定會優先選擇不受限制的自由球員，把 RFA 放到最後才考慮，市場的錢是有限的，簽約 RFA 球員報價一方得背負不成比例的風險，越來越多球隊不願意開價。
近年就已經很少 RFA 球員選擇在自由市場等待報價，在 2021 年數量是 0，2018-2020 累積也只有 3 人，分別是 Bogdan Bogdanovic、Tyus Jones 與 Kyle Anderson。大量的 RFA 轉向尋找「先簽後換」交易市場，例如 Lonzo Ball、Lauri Markkanen 都是在拒絕續約後，以先簽後換加入新東家。
延伸閱讀：NBA 自由市場玩法不一樣了！今夏別期待有「薪資空間」大買家
想避開太陽可以尋求「先簽後換」，帶著交易包裹直接上門提親，此時概念已非簽署自由球員而是交易，空有銀彈還不行，還得準備好相對應的籌碼，讓太陽點頭協助。但以近兩年的案例來看，送出球員的一方（太陽）通常拿不回同級戰力，多半僅有選秀權搭配堪用綠葉，補償意味明顯。且事關球員本身的簽約意願，太陽無法主動洽詢交易對象，只能等待對方上前報價，選擇性與談判都容易處於下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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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的最終手段：合格報價（Qualifying Offer）
RFA 制度是為了保護小市場隊伍，在合約中加入「無條件跟進」，提供球隊強制手段留下球員，最長可以掌握一名長達 8 年，NBA 平均職業生涯也才約 5 年，更何況是 30 歲以前體能最顛峰的歲月，足以看見 RFA 制度給予球隊多大的優勢。然而球員還是有反制的手段， 可以接受一年的合格報價（Qualifying Offer），換取自由之身。
RFA 球員得以選擇接受一年的合格報價，只要再多待一季後就能變成自由球員。過去 Eric Bledsoe、Kristaps Porzingis 都曾因合約不明朗，喊話要簽下合格報價，多半是具有威嚇性質。走到這一步對勞資雙方都是險棋，接受合格報價後，球隊雖然可以便宜租用一年，卻無法在未經球員許可之下進行交易，使其合約價值大幅降低，隔年也沒有跟進合約的權利，只能和其他球隊一起出價，情勢演變至如此，彼此臉色肯定都很難看，還想帶回球員恐怕有點不切實際。
通常有一定身價的球員（綠葉以上、球星未滿），鮮少會選擇接受合格報價，原因在於背負風險太高，投身自由市場不見得能獲得更大張的合約，除非幸運遇到 2016 年的大頂薪時代，或是能預期下賽季有心儀的大買家，否則想獲得平均 2000、3000 萬的合約，以現在的自由市場環境是很困難的。
少數成功的案例是 2014 年的 Greg Monroe，沒有在市場上獲得滿意的報價，也未與活塞達成續約協議，因此選擇一年約 500 多萬的合格報價，2015 年再投身自由市場，最後順利與公鹿簽下3 年 5000 萬的合約。
如果 Ayton 沒有獲得滿意的報價，也不想留在太陽，可以選擇接受一年 1640 萬的合格報價，並於 2023 年夏天成為自由球員，不再會被 RFA 的身分給拘束。這段期間，太陽無法任意交易 Ayton，很可能讓狀元籤化為空氣，而 Ayton 除了無法早一年提高薪資，還要面臨多一年的變數。
提早做出決定，最好避開 RFA
現行制度有所瑕疵，除非很有信心，否則任何人都該避開 RFA，無論球員或球隊。
即便普遍 RFA 能因為跟進機制獲得較高的合約金額，但市場必須要有一定數量的買家，至少在 NBA 新的電視合約到來前，錢短期內不會有機會暴增，再加上追逐 RFA 所面臨的風險，遠高於一般自由球員，除非瞄準的是小金額合約，否則球隊將補強重心投注於 RFA 球員，是十分冒險的舉動。
球隊也應該要避免合約進入 RFA 階段，不只是會讓談判情境複雜化，且是最傷感情的局面，無論是跟進合約亦或先簽後換，現在太陽都容易處於被動行事，甚至最糟的情況是鬧到合格報價，血本無歸。
考慮到首輪新秀合約原則上有四年，若想要避開 RFA 的爭議局面，跑完前兩年就該有對於球員的初步評估，例如潛力上限、發展空間與未來定位，提早開始協商續約，或是直接交易轉賣。用說的很容易，實務卻是非常有挑戰性，例如 Jimmy Butler 以及黃蜂的 Miles Bridges 都是在第四年有突破性成長，是否為曇花一現？更考驗球隊的判斷能力。
John Collins 則是有趣的例子，老鷹上季與他簽下一份 5 年 1 億 2500 萬的合約，略低於頂薪是雙方妥協的價碼，但無論簽約前後，都有風聲指出老鷹想賣 Collins。就算不視為未來核心，但只要能用合約綁住，且球員本身能維持正資產的價值，或多或少都能換回一點籌碼補償，也可能是太陽與 Ayton 的結局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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