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懷球王比利之9 比利第1000球紀念 令人難忘獻給窮人

在比利自傳裡,曾講述了他射進職業生涯第1000個進球紀念時的心路歷程,「用12碼罰球踢進我的一千個球絕不是我當初的意願。但在那個時候,用什麼方法踢進都行,但求萬事大吉!」遺憾、緊張、期許、鎮定,通過對心理活動的描寫,比利將站在12碼罰球點前,對職業生涯一千球的渴望與彷徨,描寫得活靈活現。

1969年11月19日,巴西馬拉卡納大球場人山人海,比利所屬的山度士(Santos)隊正與迪加馬隊進行一場巴西足球錦標賽激戰。在這場比賽之前,比利已經射進過999個球,不難想像,比利在這場比賽中有多麼英勇,然而,上蒼似乎有意要加重這第1000球的難度,比利面對來自阿根廷的安德拉達,這位綽號「大貓」的著名守門員一次又一次地化解了比利的攻勢。

比賽進行到第80分鐘時,山度士隊獲得了一次12碼罰球的機會,觀眾席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,要求比利主罰這個12碼罰球。

比利決心不辜負球迷的厚愛,他向著黑白相間的足球跑去,隨即在球前一個急停,如雕塑般地定住了,一動也不動,整個球場好像也隨著他的凝固而凝固了。此時,比利好像突然之間通了電,以極快的腳法,將球向左側射去。

這是比利慣用的伎倆。由於這種踢法過於刁鑽,後來遭到國際足總的禁止。

再回過頭來說比利射出去的那個球。盡管他踢球的方式和射門的角度是那麼地刁鑽,「大貓」安德拉達還是令人不可思議地準確撲向了球的方向,而且只差一點點就將球擊出門外。

進球後,場面瞬間沸騰至極,「攝影師和記者從球門後面衝上來,把我團團圍住,數以百計的觀眾跳下看臺,不理會員警,越過濕地,向我衝來。」賽後,比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更衣室的座位上,沒有欣喜、沒有激動,好似只是順應著命運的齒輪抵達預定的軌跡。

第二天,巴西報紙的頭條刊登了兩條新聞,其一是美國太空人康萊特、比恩第二次登上月球,另一條就是比利打破1000球大關。

「在我看來,這兩件事的重要性簡直無法相提並論……但在那時候,我還是為自己終於破了千球大關而感到十分高興。」比利生前回憶時如此說著。

進球那一刻,比賽被迫中斷。場邊等候這一刻的大批新聞記者們,全部衝進場內把比利團團圍住,比利接過麥克風說道:「這第1000個進球是獻給巴西的貧窮孩子的,因為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個。」

比利捧金盃(取自PELE社媒)
比利捧金盃(取自PELE社媒)

事隔幾十年過後,生前只要一提起當年的第1000個進球,比利仍然興奮不已。他說:「在我整個的足球生涯中,只有那一次,我的腳顫抖個不停,因為這一腳太沉重了。本來我並不想踢這個罰球,我希望在進攻中踢進我的第1000球,可是隊友們說,一定要由我來罰。」

比利生前曾說,當時他最大的擔心是自己把球踢飛了,或者被異常出色的「大貓」安德拉達把球救住。突然,他的話題一轉說:「但是,令我最為痛心的是,幾十年過去了,我仍然要為巴西的窮困子們大聲疾呼。」

在比利踢進第一千球的前五天,山度士隊前往帕拉伊巴省出戰波塔佛戈隊,賽前,比利已經射進過997球。上半場比賽,比利就踢進了兩球,突破千球大關的輝煌時刻就在眼前。

教練把比利叫到面前,對他說,他的第一千個球必須在山度士隊的主賽場即馬拉卡納大球場內踢進。於是在剩下的比賽時間裡,世界第一前鋒比利竟穿上守門員的衣服,把守門關而非向往常一樣在第一線攻門。

許多人認為,比利在踢進第1000球的時候,也就達到他事業的頂峰。1970年,比利再次出山,他向世界證明了他那無與倫比的足球天才,當他們離開墨西哥的時候,懷裡抱著的是巴西第三次獲得的世界盃冠軍。

在今日的巴西,即使許多人在比利踢進第一千球的時候還沒有出生,可是他們大多從電視錄影中看到過那次盛況,他們也和比利同時代的人一樣,為那個世紀入球而激動萬分。正如比利所說的:「那個球已經不再屬於我個人,它的的確確屬於每一個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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