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專欄】脫褲證明是女生 等待半世紀的榮光

四年一度的女足世界盃，菜鳥南非是3支非洲兵團之一，分組賽最終全軍盡墨，成為「三零部隊」，但總教練Desiree Ellis的勵志人生，值得同讀者分享一二。

南非是去年非洲國家盃亞軍，決賽不敵超級霸主奈及利亞，土生土長的56歲女教練Desiree Ellis直言：「球隊進軍決賽圈已經達到目標，我們不想被世界遺忘，對南非女足而言已經贏了。」她是前國家隊隊長，2016年里約奧運仍然擔任助理教練，一路走來，如非內心燃燒著熊熊之心，恐怕早已離開足壇。

本屆世界盃，南非是世界排名最低的國家隊，只列第74位，Desiree Ellis正是國家隊首批女將，1993年試腳時已經30歲，初任副隊長，處女作大演帽子戲法。「以前的南非，女生被禁止踢球。」南非女子足球起步較遲，直至前南非總統曼德拉出獄後，女子國家隊才正式成立。有一次，國家隊的隊巴在路上死火，導致她上班遲到，被肉類包裝工場老闆知道後，立馬失去工作，之後長達3年找不到工作。

「我做過大門售貨員，每日挨家每戶銷售大門，有時候走了幾公里都開不了單，回家時不敢說一句。」Desiree Ellis的經歷是很多南非女子球員的寫照。「當年，南非女生只能跟男生一起踢球，記得15歲參與的首場正式比賽，我是替補登場，然後一箭定江山，但是，整個球場只有父親支持我，其他人都叫我回家。」一星期，她再披甲，球技驚呆教練和隊友，以致性別遭到質疑，「父親不滿人家說我是男生，一怒之下，叫我當場脫下褲子，自此無人敢再投訴，我也成為球隊主力。」

南非曾經實施種族隔離，黑人難登大雅之堂，Desiree Ellis若非得到父親義無反顧的支援，應難追風逐夢，球員生涯直至39歲。「有時候，黑人有些地方不能去，但我們相信國家會變得愈來愈好，初進國家隊時，90%是失業女將，今時今日，90%國腳都是大學畢業，部份是電視球評，部份是慈善組織的大使。」一個人經歷過一無所有，一定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，南非本屆全敗出局，但前途依然光明。她是兩屆南非足球小姐，2010年南非世界盃的親善大使，也是2018年非洲最佳教練。

雖然南非女足的待遇已大幅提升，但年收入（人工或津貼）約為2000至3000美元，需要額外工作補貼生活。南非不是最低，泰國女足僅得數百美元，牙買加女將要自資踢球。南非全隊有6人在國外效力，23歲南非前鋒Thembi Kgatlana正在努力賺人民幣，坦言：「我要感謝當年家人無條件支持，讓我享受足球的樂趣，直至出國之前，我的收入都要靠家庭支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