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統三國爭霸專欄之賴清德/史上最強運民進黨總統候選人,靠強運能登頂?
余可及/資深政治記者
在目前三腳督乃至四腳督的總統戰局中,賴清德的支持率幾乎是一騎絕塵,將其他三人拋在腦後,逼得柯文哲、侯友宜只有「爭老二」的分。不過也正因為如此,其實目前在各陣營中,最處於被動的,就是賴清德。
賴清德被政媒圈暱稱是「民進黨史上最好運總統候選人」,其來有自。雖然台南市長任內被神化為「賴神」,但後來因為南鐵東移案灰頭土臉;北上接任行政院長,卻讓民進黨遇到地方選舉最大慘敗。挑戰蔡英文,卻被惡整而無法出線。而在2024的總統初選態勢,比起鄭文燦,他原本也不具備優勢,沒想到一場疫情,鄭文燦黯然退出競爭行列;2022九合一民進黨的慘敗,他的總統之路一片黯淡,但卻因為在野陣營自己的內亂,讓賴清德支持率始終居於第一,可以說無限接近總統大位。
不久前,賴清德公布了他的競選團隊,競選總部主委由2014能曾經操盤柯文哲台北市長選戰的姚立明出任。這個人事安排,雖然大大跌破外界眼鏡,但卻充分體現賴清德現在「被動」的選戰態勢。
由於藍白合迄今前景不明,使得民進黨在這場總統選戰裡,仍舊無法鎖定主要對手是誰。如果藍白不合,是柯文哲較強?還是侯友宜佔上風?如果藍白合成,結果會是「侯柯配」?還是「柯侯配」?又或者有其他的組合可能。
找姚立明擔任競選總部主委,雖然一般都認為,主要的操盤手還是邱義仁,但很顯然,民進黨是將「主要對手」押在了柯文哲身上。換句話說,民進黨的判斷--或者說賴清德的判斷,是如果藍白合,會以「柯侯配」的概率較高;如果藍白合不成,則賴清德的主要對手,應該是柯文哲,而不是侯友宜。
不過,這樣的政治判斷,著實是有些一廂情願了。首先,如果藍白合不成,當前態勢已經是柯侯不相上下,在擁有龐大組織、地方執政優勢下,如何能認定柯文哲會是主要對手?而在藍白合的過程中,國民黨是顯得鐵板一塊的一方,又是如何判斷出「柯侯配」的機會大於「侯柯配」?
更重要的是,即便真的主要對手是柯文哲,或者藍白合的結果是「柯侯配」,僅是姚立明就可能幫賴清德對付柯文哲嗎?2014年柯文哲的勝選,更大的因素是大環境使然,與姚立明關係不大;而且別忘了,自2016年政黨輪替以後,姚立明其實是被歸類「與綠營較接近」的。今日之柯文哲,與當年之柯文哲,也有不小變化。找來姚立明,雖不知道是不是「昏招」,但確實有幾分賴清德--或者說民進黨陣營「自亂陣腳」的感覺。
雖然算是「傳統型」民進黨的政治人物,對意識形態的堅持遠遠超過現任總統蔡英文,以及諸多「英系」人馬,但賴清德在政治作風上,確實也和過去許多傳統民進黨政治人物有所不同。傳統上,民進黨的領導人物都是很「護短」的,但迄今為止,賴清德提名的區域立委,已經有7人被撤銷提名。這美其名是賴清德「好惡分明」,但看在黨內人的眼裡,恐不脫「為了成就自己,犧牲同志」的質疑。
而會有這樣的表現,恐怕和賴清德2019年曾經挑戰蔡英文的總統大位,卻被黨內霸凌的經歷有關。經此一役,賴清德與其他派系產生裂痕,而賴清德對於其他派系的人馬,也都無法完全信任。這也是直到現在,賴清德的操盤手,都還是被認為在黨內選戰謀略「不入流」的潘孟安、林俊憲等「自己人」。
當然,對賴清德來說,這場選戰對他還是相對有利的。這也反映在他的選舉策略上:由於擁有執政優勢,民進黨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把賴清德的主張落實到政策上,甚至是吸納侯友宜和柯文哲的主張,如侯友宜的巴氏量表、柯文哲的代理孕母;另一方面,則是抓緊自己的核心支持者,畢竟在三腳督情況下,民進黨的四成基本盤,就幾乎可以讓賴清德「躺者選」了。
然而,回到選戰的核心還是現實的:賴清德和民進黨的戰略態勢極其被動,而且民進黨不斷的有爭議事件傳出,為「反綠」添加柴火。如果還是只有「穩住基本盤」這一招,爭議持續下去,即使是三腳督,選戰到了中後期,賴清德也勢必不會輕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