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MLB/正義鷹大俠】還要砍例行賽?!資方的談判策略與消失中的籌碼槓桿

美國職棒大聯盟聯盟主席Rob Manfred。(Photo by Julio Aguilar/Getty Images)
美國職棒大聯盟聯盟主席Rob Manfred。(Photo by Julio Aguilar/Getty Images) (Julio Aguilar via Getty Images)

文/正義鷹大俠(訂閱《MLB星系》,享受更多MLB專業好文)

上個星期勞資雙方談判再度破局後,代表資方的MLB美國職棒大聯盟聯盟主席Rob Manfred隨即召開記者會、宣布將取消2022年賽季的前2個系列賽,掀起球界一陣譁然,但部分媒體仍認為勞方握有籌碼,取消比賽猶未成定數。經過幾天休兵,並於美國時間星期天(3月6日)重啟談判約1個半小時後,聯盟又釋出一貫說法,批評球員工會的提案「走回頭路」,並揚言會取消更多比賽。今天稍早也傳出若明天將舉行的談判未能成案,可能再砍掉一週賽事的消息,顯示史上首次因資方封館而造成的球季縮減愈發不可避免,期盼了整個冬天的球迷也大失所望,憤怒值逐漸攀升。

回顧老闆方至今的舉措,他們先是選在舊版勞資協議一到期便馬上宣布封館,杜絕選手罷工的可能性,將談判主導權攬在手上;接著相隔6個多禮拜,才姍姍來遲的提出第一版勞資協議提案;至於近期則是於本該展開春訓的時點設下談判截止日,聲稱沒在期限前談成便會取消部分例行賽。這些動作在在是資方藉以蝕耗球員耐心、逼使他們接受有利於資方提議的手段,甚至頻頻釋放出錯誤訊息,試圖在媒體前營造球員工會破壞協談結果的「悔棋」形象,藉以轉移提出封館、引發後續問題所應負的責任。

芝加哥白襪老闆Jerry Reinsdorf。(Photo by Nuccio DiNuzzo/Getty Images)
芝加哥白襪老闆Jerry Reinsdorf。(Photo by Nuccio DiNuzzo/Getty Images) (Nuccio DiNuzzo via Getty Images)

曾擔任國稅局稅務律師,自從1981年起便買下白襪隊、堪稱處理勞資糾紛老手的Jerry Reinsdorf曾說:「精明的談判者會創造影響力。」相反的,失敗的談判者則是將可藉由手上籌碼所創造的槓桿能量拱手讓人。而在《CBS Sports》記者R.J. Anderson眼中,資方遲遲不端出合理提案,而是祭出縮減球季的手段以迫使勞方低頭的做法,短期內雖有其壓迫性,但隨著時間遞延卻是在幫球員創造機會,並可能讓談判籌碼轉移至對手手中。

依Anderson的想法,若談判對手重視的只有收益,那麼打蛇該打的那「七寸」無疑是對方錢包。在過去幾年中,球團已經成功地將獲利和自家棒球場上的產品品質、票房收入等因素脫鉤,即使缺乏耀眼球星甚至戰績擺爛,照樣能從轉播金的分潤,以及壓低球員薪資成長讓自己口袋滿滿。對他們而言,眼下與收益最有關聯性的除了優渥的地區轉播權利金之外,無疑是季後賽擴編所衍生的獲利,而勞方目前仍有機會利用這兩者為自己扳回一成,且選手們顯然不乏此一自覺。

「球員們已經習慣他們的『威嚇』了,」去年轉披條紋衫後表現中規中矩、替洋基拿下8勝的先發右投Jameson Taillon在個人社群上說道。即使資方「有意刪減一個月例行賽」的說法尚未成真,但Taillon仍展現出選手方將之視為正式威脅的態度:「老闆們一直都清楚表明就算取消某些場次的賽事,他們依然可以獲利並拿到電視轉播權利金。他們不想開賽,可悲的是,這些傢伙正是我們這項偉大運動『未來』的領航者。」

儘管取消部分例行賽會讓選手的出賽機會甚至收入蒙受損失,也直接影響球迷觀賽權益和觀感,但縮減的場次如果增加到一定程度,即使是資方也會因為收益問題而坐立難安,從上述Taillon的發言即不難略窺端倪。危及老闆們獲利的確切比賽場次雖不得而知,但根據知名網路媒體《The Athletic》資深記者Ken Rosenthal推估,大約每支球隊少打25場就可能使資方開始退讓。

此外,工會也能善用擴編季後賽為籌碼,要求聯盟如果例行賽沒打滿162場就要撤掉先前已有共識的季後賽擴編制度。此前聯盟提出將季後賽隊伍從10支擴編至14支的提案,預計可增加貢獻1億美金收益;即使是工會首肯的12隊版本,也能挹注8,500萬美金入帳,獲利極為可觀。也因此在整個談判過程中,資方似乎將此訴求擺在優先順位,這也表示工會有機會以之為條件,讓對手付出更多成本才能達到目的。

紐約大都會強投Max Scherzer。(Greg Lovett-USA TODAY NETWORK)
紐約大都會強投Max Scherzer。(Greg Lovett-USA TODAY NETWORK) (USA TODAY USPW / reuters)

「重點不在我,而是在於其他的所有人。」從明顯受惠於現有制度、已坐擁鉅額合約的賽揚名投Max Scherzer對於豪華稅制度應當改善的一席說詞,便足以看見這次勞資談判球員方團結一心、堅定不願退讓的意志:「我曾看過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,而且願意為了這些傢伙而戰、願意犧牲我的薪資收入,以確保他們能做出最大程度的努力。」

事實上,勞方最後能夠在新版勞資協議中爭取到什麼尚無定論,或許是打滿整季的全額薪水,又或許退一步只拿到完整賽季年資。但每少打一場比賽,球員肯定必須有所犧牲,老闆們深明這一點,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指望工會在自己撐不下去之前先豎白旗。只是隨著被刪減的例行賽場次越來越多,即使損失不見得大於選手,但到了某個時間點資方肯定也會開始吃不消,這樣的壓力可能逐漸磨去老闆們過去3個多月賴以持續遞出不合理提案的傲慢態度和耐性,讓天平開始往另一端下降。

因此,勞方或許得抱持著「既然比賽要被刪減,那就讓它發揮作用」的想法,才有機會在橫豎都得做出犧牲的狀況下化劣勢為優勢。但看在球迷眼中是否認同?又願不願意損失己身權益相挺球員?這就可能得看談判究竟何時底定,才得以進一步觀察了。

※本文編譯改寫自MLB lockout: Owners have tried to use the calendar for leverage, but time could soon be on players' side,作者為R.J. Anders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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