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》記載追夢人 野球人曾文誠的野球人生-Yahoo運動人物誌#1

名球評曾文誠。(許德霖/攝)
名球評曾文誠。(許德霖/攝)

文/許德霖

曾文誠先生,與棒球有非常深的連結,是名球評、是運動網站創辦人aka我的前老闆、是Yahoo奇摩運動專欄作家,更是暢銷作者。

記錄著平凡也不平凡,這是曾大哥最近所發行的《野球.人生:別無所「球」的追夢人》書中收錄的故事,沒有年齡、職業、身分之分,全心全意對著這顆紅線球,以他們喜歡的方式奉獻著...

曾大哥是對棒球執著的「憨厚」查理布朗?

「我想你在我底下也工作一段時間,你也了解其實我比較不會跟人家爭」,曾大哥自評可能是做人處事較圓融,也不會有稜有角,「不曉得這算不算歲月的累積,印象中年輕時就是這樣子。」曾大哥也補充說這不是說因為受到這漫畫人物的影響。

如果大家有看的話,查理布朗(Charlie Brown)常常會被捉弄,他的球隊很少贏球,雖不是不會贏球。這對曾大哥而言算是投射作用,「你就只管做你自己的,剩下的大概就是,因為你喜歡這個運動,背後的隊友就算打不到也接不到,但其實不是你能控制的,只是你喜歡,就算下雨天你也喜歡打這樣就夠了。」

「很難具體地說自己跟他到底有多像,只是在看漫畫當中,覺得會喜歡,在眾多人物之中會喜歡他(Charlie Brown)。」

曾大哥提到有些人也喜歡史奴比(Snoopy),他時常帶著Woodstock到處走,一下變童子軍、一下變飛行員,角色多變。「每個人可以在這部漫畫《Peanuts》當中找到他投射的角度,我覺得如果是要讓我去挑的話,會是(Charlie Brown)比較有感覺。」

毅然決然 踏入棒球相關路

曾大哥笑說是事後才知道有這麼多人去應徵職棒雜誌的,真的很幸運,「至少我沒那麼衝動,沒有先辭職再應徵,若應徵上了(職棒雜誌),我會毫不考慮,但沒上就乖乖地再回去(笑)。」

「回想起來,很衝動,但也不是全然這麼冒險。」當下走的路算平順,然後去選擇1條未知的道路,未來是問號的工作,「這個角度來看好像還是有點風險。」

「棒球的基因或記憶吧,就像書中所有人物一樣,也沒什麼常理可以判斷。」

寫這些人物,當下在寫的時候,「我可以去感受到他們為什麼這麼做,也許是吧也許是我可以感受到他們這麼做,我的筆就可以感動人,寫出來不會是這麼平鋪直述。」曾大哥說。

成為獅兄弟的緣分

當初在職棒雜誌的編制,相同職位的有4個人,總編輯希望是2個男生、2個女生,球隊部分則有兄弟象、三商虎、味全龍,統一獅,只有唯一統一是在台南,曾大哥說:「那女生是不太適合一天到晚出差,每天、沒事就要跑去台南、高雄,剩下就2個男生,那另外1個男生其實原本是仁愛醫院的醫生,他犧牲才是大的。」不曉得當時總編輯是覺得這個犧牲已經夠大了,那就不要一天到晚就出差,所以大家就先挑,把3隊挑走了,「剩下就給我了,緣分,的確是緣分。」

「當然如果我去其他球隊也是不錯,因為我覺得我們其他3位同事其實大家都一樣認真,我們第一代的。」曾大哥提到當時有那個環境,當年那個時代,需要常出差,需要花很多時間看球員訓練,所以當下有那個時空背景,「所以我覺得我跑其他3隊也是ok,那其他3個同事來跑統一獅也是很ok,只是剛好這樣子分配情況下,我跑到統一。」

曾大哥曾經分享跟著球隊工作時,還會需要跟著一起撿球、跟球員傳接球,「這個是沒有人規定這麼做,其實是中日隊的教練講的,會有那種你是跟他們一起的(感覺)。」,不能站在那邊,每個人都累個半死,即使是球都滾到腳邊了還不願意撿,「我們是真的去外野撿球那種,所以長久以來是培養那種感情的。」

一股傻勁 這顆球為何能讓人如此奉獻

「應該,就是棒球的魅力啦。」

曾大哥認為基本上故事中的人物已不是去追逐明星或球隊的戰績,可能是成長的背景,可能是一個從小的記憶,那記憶會伴隨你一輩子,這些人各有各的目的,「這樣的例子在台灣可能非常非常多,只是我們沒有發掘,沒有去找出來,但我覺得很多。」

曾大哥持續說道,在各自不同的人物面向當中,其實可以看得出來,「一定有1個棒球的基因是埋在血液裡面,讓他會一直想要追逐,經年累月,別人會覺得很奇怪,但自己覺得這有什麼奇怪?是因為你們根本找不到喜歡的東西。」

「就像你的鞋子,別人會覺得為何要收藏、執著某個東西?」,但只有在當下,自己喜歡這個東西的時候,就會覺得:「咦?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是想當然爾,而不是外人看起來這麼瘋狂。」

例如廣島之戀,不是那首歌,而是指1個人與廣島東洋鯉魚的故事,「很厲害的,他日文不是很精通,基本他還ok,另外很特別的是他的職業,他是高中教官,非常特殊的1個人。」但是就是那個對棒球的愛、執著,會讓一般人覺得很怪咖,但自己會覺得很自然,「每年春訓我要去看我的老朋友,廣島對於他而言是家人,所以付出很多的時間,就像寒暑假回老家看朋友一樣的道理,或許我們看起來很怪,但當事人覺得很稀鬆平常。」曾大哥分享。

寫其實沒什麼 重點是問

「故事,一開始其實不一定都是聽本人講的。」

「王凱的故事(140公里的旋轉)是聽他哥哥講的,侯爺爺(呦,耐斯巴定!),我是聽侯以理分享的,南台的醫生(南臺的變態醫生投手),是呂文生講的,說他沒事就拿著球「嘣嘣嘣」,人家在聊天他拿著球「嘣嘣嘣」,跟瘋子一樣。」

通常都是聽到第三者講,可是有畫面,要去問之前,心裡要先有個構圖出來,這個文章的內容預計會有什麼樣的狀況?想要怎麼走?「寫其實沒什麼,重點是問,會寫東西的人一定會問東西,這是我的經驗,你要問出個東西,讓受訪者能夠講,你才能夠變。」

其中包括呂文生教練的故事,是少數有碰到本人的,「我有認識他30年的基礎、我有這個事情背景的新聞資料,但是本人到底怎麼看這件事?沒有人知道。」,呂文生教練很低調,又碰到人生大震撼,也很少接受訪問,頂多是在臉書發發牢騷,「當下我覺得是不夠的,我必須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。」

呂文生教練這篇是少數的例外,「不可否認是1篇洗白的文章,洗白的文章最容易受到批判與網路霸凌,講白了就是要幫他解釋,可是解釋的過程當中你不能從頭到尾都說這個人有多好,他很可憐,其實不行,就我來看,他會造成這樣的局面,一定有他的原因。」

這麼多人為何不抓呢?為什麼是呂文生教練?「在這樣的情況下,必須去了解,那適時地說出來讓閱聽大眾知道,原來他犯了錯,但這個錯其實有點是歷史共業。」

一個畫面感

一開始可能是1、2句話,聽到就有畫面感,「就覺得,咦?其實可以寫下來,寫著寫著就陸陸續續發現有些人物(故事)。」這些都是經年累月慢慢寫下來的。

曾大哥說其實起初沒有想要集結成冊,也沒有設定要寫多久、寫多少,這些故事是斷斷續續地收進來的,「可能就是,我在這個圈子會聽到很多不同的故事,很多人的故事。」

提到收錄的標準,曾大哥認為這可能很模糊,「但就覺得是有那種電影畫面的感覺,就是我聽到這個故事的當下,可能是1句話,『接140公里的球很激動』、『餵球的小朋友變成國家隊教練、大學校長』這些都讓我很有畫面感。」

野球人 野球人生

「其實我的設想,原本是想說『尋找野球人』,在台灣這個島上,其實有很多這樣的人,像是書中呈現的這些故事。」曾大哥分享他初步的構想,「也有想過用其中的篇名來當作書名。」

最後定案的書名取名為《野球.人生:別無所「球」的追夢人》,曾大哥笑說「可能比較好賣吧?或是讓大家看得懂。」曾大哥提到這命名也非常好,「因為這些人的人生就扣著野球這2個字。」

「可以肯定地在這邊講,也是第1次講,這本書反應不錯,可能有機會寫第2集,接下來就是有一個成書的目標。」

野球.人生:別無所「球」的追夢人。(好讀出版提供)
野球.人生:別無所「球」的追夢人。(好讀出版提供)

野球.人生:別無所「球」的追夢人

「這些人不是職棒明星,也不是大家熟知的公眾人物,只是平凡人,但他們的棒球故事在我看來極其不平凡,聽他們故事可以感受到強大的生命力」──曾文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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