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論壇》瘦菊子:「龍象大戰」是怎麼來的?

2015亞洲冬季棒球聯盟第3日賽程,中華培訓隊在午場迎戰韓職聯隊,中培1下狂攻5分,不過接下來連8局沒有再得分,韓聯於7上攻進4分一舉逆轉,終場韓聯以6:5收下大會首勝,連續兩天開轟、擊出逆轉兩分砲的李炅錄獲選為單場MVP。

12月5、6日在天母與台中,龍象OB經典賽「復刻」重現龍象大戰經典對決,老新球迷看歷史、重溫舊時光,都值得一看。

可為什麼職棒史會出現「龍象大戰」呢?因為球迷一開始就很多,對立性很強,衝突事端不斷,打來緊繃、熱血!這是從場面狀況來看。也有從早期戰績分析,龍是元年總冠軍、二年上半季冠軍;象隊怎麼能輸呢?職棒三年起連三季稱霸,奠定象王之位,與前兩季戰績佳的龍王,成拉鋸之勢。

最現實的是票房。元年滿場的對戰象龍虎都有過,但因台北市立棒球場觀眾席多,賣座就好過其他球場,尤其是龍象組合總觀眾人數最多。職棒二年也差不多,滿座盛況延燒到台中、新竹;職棒三年不要說龍象賣相最佳,只要有龍象任何一支出賽都不差,當然象隊還是票房保證。「西瓜偎大平」,大家都愛看熱鬧的,比賽自然越炒越熱。

而這三大因素都算是表象,是助因,根源還有歷史因素。那時候賽後,我常跑球員宿舍或飯店,跟球員、教練閒談,不免聊起為何球迷特別鍾愛龍象戰?記得李居明講過,有時稍微往觀眾席瞄一眼,球迷臉孔都好熟悉,像是從小看長大的。
球迷不是一夕間冒出來,球迷是要培養的!

不然兄弟飯店隊洪家兄弟養假的嗎?不然花錢費力號召成立職棒聯盟幹嘛?業餘時期兄弟飯店隊經營是職業隊的預備,從教練、訓練、自家球場、宿舍、球衣、對球迷的號召與尊重,都是當時業餘球隊沒有的,球迷自然比公家隊與軍種球隊受歡迎!

有了根基和行銷,再來要有明星,沒職棒時代明星從哪裡來?從國手來!拉攏國手資歷的,由最著名的總教練聘起。「鐵掌教官」曾紀恩無疑是棒壇高知名度總教練,也可以理解,找來的以美和為骨幹,像李居明、黃廣琪、張永昌、江仲豪都是從三級棒球到中華隊都是名將,球迷基礎深厚,這是兄弟在深耕球迷部分,立於不敗之地的要素。

不能否認,在上世紀8、90年前,哪個球迷不是看「南美和北華興」或早先梅花旗「文化對輔大」長大的!由此可知,台灣棒球對抗傳統早就存在。

見兄弟隊以美和為底,若其他三隊經營者有意識到對抗傳統,刻意找華興出身的來組隊,以當時來說像是涂忠男、鄭百勝、謝長亨、黃武雄、黃煚隆等,而由林華韋或葉志仙來帶,就變成「南美和北華興」的職棒續戰,可惜並沒有!

如擴大為文化、輔大的組合基底就更厚。其實龍隊有輔大(葡萄王)隊的身影,和兄弟相似,也是在業餘起家的老隊伍。從味全青棒(台中宜寧)到文化,不過職棒時代主將都在兄弟隊,徐總算是道地美和與文化人,可龍將黃平洋、陳金茂、羅世幸、黃煚隆、孫昭立都輔大或說是榮工系統,說是「文化對輔大」遺餘也無不可。

那時洪正欽有不同的觀察,他認為,與其說是台灣棒史對抗傳統的傳承,不如說是老中華隊與新一代中華隊或光華隊、培訓隊藍白的分組抗衡。所以,龍族球迷層較年輕、偏學生群,略多一點女性球迷。等我到味全龍族雜誌工作也體會到這點,副領隊趙士強的經營模式略偏美式、新潮,因而「江大帥」的狂野加油風格不可能出現在龍迷。

不管哪個因素主導,總歸球迷經營是職棒生存不二法門。「龍象大戰」讓球迷津津樂道,還在於球賽內容精彩,球員奮戰到底,才能引起球迷呼朋引伴,熱血吶喊,支持到球隊解散也不放棄!

這也給想加入職棒的新球團很大的啓示,天下沒白吃的午餐,但早餐一定要吃!球迷不從業餘養成,到職棒才想「收買」,往往難以立竿見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