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娛樂透視】精簡資源打造《我的天堂城市》 跨國合作搬演異鄉人故事
國際合製電影《我的天堂城市》是旅美導演俞聖儀首部劇情長片,呈現台灣人逐夢紐約,生活歷經起伏跌宕後仍擁抱希望,由台港演員宋芸樺、姚淳耀和姜濤等主演。
該片總預算近新台幣2,800萬元,資金來自新加坡、台灣和香港。全片95%在紐約拍攝,劇組成員均在當地召募,台灣僅製片胡婷昀等4位工作人員前往照料演員生活和控管預算,以極精簡的人力與經費完成。
電影《我的天堂城市》描繪異鄉人在困境中尋求愛與認同,由3段式故事組成,依序為:因失戀和經濟壓力頓失人生方向的留學生智美(宋芸樺飾);熱愛嘻哈街舞、面臨工作與情感抉擇的高材生傑克(姜濤飾);以及孩子有心理疾病而承受壓力的中年夫妻(姚淳耀與魏蔓飾)。
編導俞聖儀是台灣人,在美居住近20年,從事電影相關製作,並在大學任教。她4年前以智美的故事拍了同名短片,因想擴大為長片,準備一份短綱回台找資金,被製作公司力揚電影相中,開始朝劇情長片發展。
俞聖儀後來修正策略,除了原本的短片故事,再加上2部已完成的劇本,三者重新組合成一部電影。由於故事靈感均源於友人的真實經歷,陸續做了相關田調,因此一確定拍攝方向,2個月就完成新劇本。
例如片中姚淳耀與魏蔓飾演的夫妻,因兒子有亞斯伯格症而關係緊張。俞聖儀先前有部劇本《台北夢幻媽媽》旨在探討焦慮和憂鬱症,當時採訪榮總精神科醫師,已蒐集亞斯伯格症的相關案例。為了拍長片,她不僅向精神科醫師補問問題,也查看不少報導、紀錄片與電影等資料,甚至請教她的心理諮商師。
俞聖儀說:「美國有很多講自閉或亞斯伯格症的影視作品,例如HBO的紀錄片《A Dangerous Son》就探討含有暴力行為的案例,我看了很震撼,也請姚淳耀和魏蔓看,是給他們的功課。」
全片幾乎都在紐約拍攝,3段故事各有一組主要演員、配角與臨演,場景則涉及大中央車站、機場、公園、醫院和地鐵等。俞聖儀召募當地相關劇組人員時,就先確定對方能借到上述地點。
因場景多,面試當地製片時會確認是否有配合的場景經理。
俞聖儀說:「我前置期就注意到場景多的問題,所以面試當地製片時不但詢問工作經歷,也確認他們是否有配合的場景經理(location manager)。例如第1、第3段都有醫院的戲,加上那時仍是疫情期間,很難借場地。我特別提出需求,所幸大家都很有經驗。」
俞聖儀分享,以紐約來說,只要按照市長辦公室的規定,基本上申請外景拍攝許可都不難。例如大中央車站,大家常以為不能拍或租借費用很貴,其實只需早點申請即可;因為預定的單位不少,還要避開人潮多的時段。市政府管轄的公園都設有管理處,只要申請都會通過。她的紐約製片都熟悉相關規定且執行得很好,令她讚不絕口。
片中有場戲要在約翰甘迺迪機場第一航廈拍攝,機場由美國3個州政府共同管理,起初怎麼樣都借不到。後來劇組得知,每個航廈有各自的管理單位,於是打電話去跟他們講述移民故事、點出導演是位女性,強調台灣人多半在第一航廈出入境…聊了半小時對方才答應出借。拍攝當天,機場工作人員提供很多協助,俞聖儀回想整個過程,仍覺得不可思議。
最難拍的戲是第3段開場,魏蔓與片中兒子在公園散步,卻發生小孩打媽媽的暴力事件。該場戲篇幅長,且有很多戲劇轉折點,包含暴力畫面。現場有動作指導,但小演員才9歲,按規定一天只能工作7小時,且無法長時間處於暴力情緒。
不巧拍攝中途遇到傾盆大雨停拍,補拍時已借不到原場地,只好另覓地點。俞聖儀與劇組得考慮連戲問題,是一大挑戰,整場戲花了3天才完成。回顧一切,雖然過程辛苦艱難,卻是非常寶貴的經驗,她也最喜歡第3段故事和這場戲。
製片胡婷昀首次與外國劇組合作,受限經費,不僅均採用當地劇組人員,台灣演員亦精簡隨行或以半自費方式參與。此外,紐約物價高,俞聖儀協助他們在布魯克林區訂了短期出租公寓,台灣製片與演員都住在一起,是過去沒有的經驗。
美國劇組若沒按規定可能會惹惱工作人員,並要求賠償。
美國工會規定劇組每天最多工作12小時,每週拍5休1,獨立製作劇組拍6休1。《我的天堂城市》拍攝期間2種狀況都有,且每段故事拍完後可休息2天。另外,美國劇組一天會附2餐,間隔不得超過6小時,若沒按規定可能會惹惱工作人員(如燈光組),並要求劇組賠償。
胡婷昀表示,在台灣,演員剛走完位,通常會先試拍一顆鏡頭再放飯;但美國劇組只要時間一到,副導立刻宣布放飯,無視攝影機還在拍。某次俞聖儀和攝影指導要求先拍完一顆鏡頭也遭拒絕,胡婷昀說:「即使有效控管時間是好事,還是很驚訝他們能執行得這麼澈底。」
《我的天堂城市》由新加坡滿滿額娛樂股份有限公司、文策院、台北市影委會、力揚電影、覓一有限公司和羚邦共同出品,連同製作和演員費,總預算為新台幣2,751萬元。該片獲文化部長片輔導金800萬元、影委會依國際影視攝製投資計畫投資350萬元;文策院的投資金額則涵蓋製作和宣發費用,共計1,200萬元。
總結此次經驗,胡婷昀不諱言,這樣的預算在美國拍片滿吃力,全賴俞聖儀在當地的人脈,加上演員和主創對獨立製作的支持才得以完成。俞聖儀則盛讚台灣演員很有才華,拍得很開心,是非常值得的經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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