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不贏烏克蘭很丟臉 俄羅斯內外宣改口都是「西方害的」
[Newtalk新聞] 俄羅斯總統普丁(Vladimir Putin)去年2月揮軍對烏克蘭展開全面進攻,「剷除納粹」(Denazification)這個詞彙充斥在俄國大外宣和大內宣。但隨著戰事不如預期,反而丟失許多佔領地後,這個字眼已經很少再出現。取而代之的,是對西方國家的攻擊,並將普丁包裝成為一個人道主義者。
俄羅斯獨立新聞頻道TV Rain的創始主編齊家爾(Mikhail Viktorovich Zygar)稍早投書《外交事務》(Foreign Affairs),分析俄國宣傳部門敘事主軸的改變。起初,普丁合理化自己入侵烏克蘭的理由,是將烏克蘭政府描繪為一個篡奪政權,正在恐嚇人民,逼迫講俄語人士的納粹軍政府。 為了拯救烏克蘭,俄羅斯軍隊只好再次前去拯救世界免受納粹的侵害。
但戰事很快失利,為了逃避被烏克蘭人打敗這麼丟臉的事實,俄國敘事的主軸便將敵人從被他們描繪為納粹的烏克蘭政府,轉變為北約甚至美國交戰。 在這個故事中,烏克蘭戰爭被解釋為一場代理人戰爭,俄國人聲稱「海外傀儡師」控制烏克蘭人。 對俄羅斯人來說,這是一個熟悉的故事,重新喚醒他們與西方之間的冷戰思維。
敘事的主軸改變了,設定的閱聽人也跟著調整。普丁不再只對他的人民說話,試圖為一場考慮不周的戰爭辯護。 如今,他正在發展中國家和西方爭奪盟友。他指控西方偽善,在發展中國家引起共鳴。最近幾週,美國在加薩走廊戰爭中無條件支持以色列,更讓普丁有機可趁。
俄羅斯的大內宣和大外宣也不再談解放烏克蘭人脫離法西斯的手;現在烏克蘭人被描繪為叛徒,應該受到懲罰,而不是同情。俄羅斯帝國有一個傳統神話,把烏克蘭人說成是為了獨立多次與敵人密謀背叛俄羅斯的族群。2022年4月,現居莫斯科的前俄羅斯駐烏克蘭政治顧問謝爾蓋采夫(Timofey Sergeytsev)發表文章,呼籲「去烏克蘭化」。 在他看來,烏克蘭人的身分本身不應該再存在。
西方國家則被俄羅斯大內宣和大外宣描繪為大惡人。2022 年 7 月,曾被視為親西方和自由派的俄羅斯前總統兼總理梅德韋傑夫 (Dmitry Medvedev) 寫了一篇象徵新敘事的文章。 他認為,普丁在烏克蘭的目標將會實現,但戰爭已經解決了另一個問題:俄羅斯再次受到認真對待—「就像以前的蘇聯一樣」。
許多俄羅斯人更願意相信,不是俄羅斯侵略了烏克蘭,而是美國挑起了衝突並將雙方拖入其中。
戰事的不順也使得普丁開始扮演領導反美勢力的角色。10月6日,他在莫斯科智庫瓦爾代論壇上發表了近四個小時的演講。 普丁的演講重點不是烏克蘭本身,而是更廣泛的與西方的對抗。 回顧歷史,他承諾「殖民統治的時代不會再回來」。 同月在接受中國國家電視台採訪時,普丁又回到了這個主題。 「殖民地國家總是說他們為殖民地帶來了啟蒙,他們是文明人,為其他人民帶來了文明的好處,而其他人民被認為是二等人,」他說。 「今天的政治菁英,例如美國的政治菁英,都在談論它的排他性。 這是這種殖民思想的延續。 我們的方法完全不同。」
中東的新危機讓克里姆林宮找到強化宣傳的契機。中東戰爭的爆發從各方面來說對他來說都是一份禮物。 一方面,烏克蘭的戰爭可能會從國際媒體的頭版上消失,與以色列在加薩的戰爭相比,烏克蘭戰爭看起來只限於烏克蘭戰場,而以色列在加薩的戰爭仍然有升級為整個中東地區戰爭的風險。 另一方面,中東衝突為普丁展示其在反美陣營中的領導力提供了獨特的機會。 他甚至不需要公開支持哈馬斯; 他只需要抓住每一個機會重複美國人對一切負責的說法。
儘管普丁與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臭味相投,但哈瑪斯人民的死傷卻成了普丁指控西方國家偽善的最好背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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