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NBA專欄】Green毀滅性的一拳出手 勇士會再次被「房間裡的大象」壓垮嗎
金州勇士又一次的被「房間裡的大象(美國諺語,隱喻某件雖然明顯卻被視而不見的問題)」,給壓得喘不過氣。
當我們往回看對勇士元老們來說噩夢般的2018-19賽季,從開季以來,這整支球隊就被一個盤旋在空中的幽靈所籠罩——它的名字是:未知的未來。那的確影響了他們前往三連霸的目標,整個賽季人們都在討論Kevin Durant是否會留隊,並以此延伸到Klay Thompson和Draymond Green的合約。所有人都知道這支球隊已經強盛太久了,他們非常疲憊,於是那些聲音開始出現:「勇士王朝要結束了嗎」、「KD會留下來嗎」、「他們要打掉重建、還是再拚一年」。
那些問題在當下並不是那麼重要,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當Green回首起當時,他認為KD應該在開季前就講清楚自己要留下、還是離開,「你不能就這樣把大象留在房間裡。因為這導致之後每次我們接受媒體採訪時,我和Klay都被問到關於合約的問題。而這與Kevin的決定密切相關。」
對比另一支偉大的球隊——芝加哥公牛在1997-98的「最後一舞」開演之前,Phil Jackson明確的告訴所有人無論奪冠與否,這一季就是最終結局了。所以他們能凝聚在一起,暫時放下爭端和矛盾,專注於當下目標。但勇士選擇的則是暫時將問題給壓下來,試著到季後再解決;而我們知道那顆不定時炸彈,之後在例行賽對快艇的比賽中被引爆了,團隊未能從中緩過來。
約四年過後,一樣的事情發生在勇士另一名出色的得分手身上——Jordan Poole的合約成為了那頭大象。很顯然,勇士一定會留下他,但用什麼樣的方式?這就是問題所在。上賽季的冠軍是王朝四冠之中最艱辛、也最輝煌的,但同時還是最昂貴的,他們2021-22的團隊薪資高達1.78億美元,豪華稅衝破1.72億美元(史上第一),總計耗費3.4億美元。如今他們在明年夏天結束前要續約Poole、要續簽Andrew Wiggins,Green合約也要到期了,他們不可能三人都拿到理想的合約(意味著三份頂薪),肯定要有人做出犧牲。
鳳凰城太陽處理Deandre Ayton合約的方式,給了勇士效法的對象,他們擁有優先續約Poole的權利,即使別隊給出報價也可以跟進留人,理論上是很穩的。但對於一支正試圖衛冕的球隊來說,卻存在著風險。
因為連霸這件事是如此之困難,你從挑戰者,並成被關注、被研究且被針對的的對象,那需要所有人都很專注。而我們在季前已經看到Poole在轉發Tyler Herro續約的推特;而Green則是在節目上不斷點評著隊內的操作,這都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。
在那場訓練賽Green揮拳的當下,導火線未必和合約的事情有關——事實上管理層、教練、球員皆否認了——但那並不重要,因為在衝突發生之後,外界會認為兩件事是有所關聯的,這才是重點。
就如同Green那次在節目上所說的,所有人會被迫去回答這個問題,影片的外流則是讓嚴重性升級。這個休賽季整體轉會新聞皆是雷聲大雨點小,人們需要足夠有娛樂性的話題,而一支明星球隊的隊內衝突正符合大眾口味,因此這一拳產生的火花足以全面失控。
當年《芝加哥論壇》記者Sam Smith寫出毀滅性的《喬丹法則》一書,差點讓史上最佳球隊解體,而後來公牛花了很多時間才將事情翻篇。有些事就像厭氧細菌一樣,是不能放到開放空間來的。
Poole事件的罪魁禍首是Green,其生涯和勇士互相成就,但現在他帶來的負面效應正慢慢趕上正向加成。上賽季他場均只剩下7.5分、29.6%三分球命中率,讓勇士在某些時刻進攻端必須四打五,總冠軍賽Steve Kerr甚至直接將其DNP。現在他們還要忍受他不知道什麼時會爆發的糟糕脾氣,以及在個人播客節目上的口無遮攔。
但在這件事中,勇士這支球隊本身得承擔所有的責任,因為他們和上次一樣對房間中的大象視而不見,不僅僅只是Poole的合約而已,他們很早就明白Green的情況——甚至危機還不只一次在季後賽中上演——但他們卻選擇輕輕放下。這讓危機能悄悄地恣意生長。
Poole不是KD,他很出色,但還沒能擁有球星等級的權力和聲量,而且Green在此之前一直是他的導師和朋友,兩人有不錯的關係,這代表這次事件的殺傷力可能會比上一次來的小。
但是,在連霸的過程中,最讓球隊害怕的就是主力球員的心態出現變化,無論是渴望更多或是動力減少,都有可能造成競爭力下滑。我們看過Durant受此影響,變得更渴望展現自己,大量的英雄式出手而破壞了團隊化學效應,那一季的勇士在他噩夢般的傷病出現之前就已經步履蹣跚。而這次的衝突,會在Green及Poole身上產生怎麼樣的變化,還不得而知。
我們常說衛冕是職業體育賽事中最難的事,因為那是時間之神對於球隊的終極試煉。在那個節點,團隊所面對的不再是單純關於籃球的問題了。如何保持熱情、終止爭端、解決生活中瑣碎的事情,那對球團和教練團來說是很大的考驗。
勇士曾在四年前遭遇過類似的事情,當時球隊未能給出一個足夠好的答案,他們試圖去將之隱藏起來,那或許起到一點效用,不過隨著賽季深入、面對的競爭越來越大、他們的表現開始變得掙扎時,那事再次被媒體和網路給挖了出來,最後所有人都被此所壓垮。
Green和Durant在事過境遷之後,曾經在節目上敞開心房聊過一次,我其實不怎麼喜歡他們的論調,那就像是一個人怪管理層不做為、另一個人怪管理層管太多,最終達成了共識:都是管理層的錯。
但是KD說對了一件事:「重點不在於那次爭執,而是處理的方式。」
他說:「紀錄片《最後一舞》的時候,Scottie Pippen最後時刻沒上場,更衣室的所有人指責他,『Pippen,你把一切搞砸了』。 我們也需要那樣,把所有東西攤開來講,我們應該聚在一起,把一切事情講明白。應該要像這樣『嘿,Draymond、KD,你們倆搞砸了,大家握個手把這事忘了,然後拿下比賽吧』,要像這樣才對。」
1993-94賽季,當時Kerr就在公牛隊,目睹了整件事的發生,或許那給了他經驗,能將此事化險為夷。但是小心,灣區現在已經是如履薄冰,禁不起再一次的傷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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