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專欄】莫忘初心 穆帥記得成名前的自己嗎？

「好像是9歲，也可能是10歲，聖誕節當天電話響起，父親因為球隊成績不好，吃飯時收到被辭退的消息。」穆里尼奧自懂事時已深諳教練世界的殘酷不仁，人情冷暖，或多或少，塑造了後來的執教風格。

老穆里尼奧的球員生涯算是不俗，效力過塞圖巴（Setúba）和比蘭尼塞斯（Belenenses ），甚至代表過葡萄牙國家隊上陣，退役後執教過多支名氣不大的球隊，當年的「聖誕大禮」並沒摧毀兒子的夢想，反而激起了兒子的鬥心。小穆曾想成為職業球員，踢過第二級別聯賽，效力過老父執教的里奧維阿，但最滿足他的不是比賽，而是代父深入研究敵人的戰術和軍情。

20出頭的穆里尼奧，已報名英國的教練課程，退役前成為里斯本的體育老師，首次執教經驗是塞圖巴青年軍，然後成為艾馬多拉（位於里斯本西北部，2010年因財困倒閉）的助教，這條晉升階梯與大部份職業教練無異。然而，他的人生轉捩點在1992年出現，英籍主帥Bobby Robson連續兩個賽季拿到荷甲後，毅然轉教里斯本運動，惟不懂葡語，需要另聘專業翻譯，穆里尼奧成為不二之選。

翻譯不止是翻譯，穆里尼奧不甘於只做一個平凡的書僮，經常與老帥討論足球事，甚至提出個人的分析和意見，「他才30歲左右，那是我收過的最出色的戰術分析，太精采了。」已故的Robson於2005年接受訪問時，提到昔日的弟子，讚不絕口。首個賽季，里斯本運動獲得季軍，歐洲賽出局後，老帥人生首次被開除。不到一年，Bobby Robson留在葡萄牙成為波爾圖的總教練，小小的翻譯穆里尼奧成為助手，一起再上陣。

1993/94賽季，波爾圖闖入歐冠四強，不敵地上最強的巴薩，1995和1996年蟬聯葡超冠軍，Bobby Robson因而引來巴薩的賞識，接替傳奇主帥克魯伊夫的教鞭。西甲4連冠在前？任務艱巨。1997年5月14日，巴薩在歐洲優勝者盃決賽險勝巴黎聖日爾曼，穆里尼奧與Bobby Robson衝入球場慶祝，擁抱當時的中場Guardiola，場面彌足珍貴，可一不可再。那賽季，巴薩實現西班牙盃、西班牙超級盃和歐洲超級盃的「三冠王」美夢，Bobby Robson在第一個賽季已取得成功，奈何也是唯一一個賽季。

人生何處不相逢，之後接手的是Louis van Gaal，翻譯兼助手依然是穆里尼奧。他雖然只是翻譯，但講解時往往會即興地加入個人的見解，有時候比總教練的要求更加細膩。「我欠了他很多，這種師徒情在當下足壇，可遇不可求，他在葡萄牙兩支球隊帶過我，之後把我帶到巴薩，從他身上我知道如何成為頂級總教練。」對於恩師Bobby Robson，穆帥一直懷著感激之心。

「當我有錯的時候，他會和我堅持對抗，比其他助教，我更願意聽他的想法。」van Gaal後來說過。或許，荷蘭人萬萬想不到，兩人後來會在英超成為敵人，曼聯的帥位甚至被徒弟取代。2000年，巴薩解僱van Gaal，穆里尼奧也無法留下來，同年9月，本菲卡辭掉德國籍主帥Jupp Heynckes之後，「特別的人」終於自立門戶，可惜好景不長，短短9場比賽後，分道揚鑣。

Bobby Robson接手紐卡索聯的教鞭後，曾向徒弟再次發出邀請，但這次被拒絕了，穆帥認定要走自己的路。2001年4月，他接手萊利亞，踢完賽季最後7場比賽，拿到隊史最佳的聯賽第5，然後組織了團結的團隊，之後一個賽季，聯賽到1月時球隊高踞第3位，甚至領先波爾圖和本菲卡，使其人氣急升。不久，波爾圖向穆帥拋出橄欖枝，從此改變了歐洲足壇的面貌，成為奪冠無數的歐洲一流名帥。昨日的你成就了今日的你，別忘了成名前的自己，找回初心，或許你會看得更透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