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殖民國的足球血液 小國蘇利南孕育的頂級球員

2022年9月9日,網路串流平台上架一部韓國犯罪影集《毒梟聖徒》,原文片名為南美洲北部的國家「蘇利南」的音譯。因為這部影集將蘇利南描述為毒品氾濫的國家,上映後不久蘇利南政府強烈不滿,向南韓政府提出抗議。不過,這個人口約60萬的荷屬小國,可是孕育一些史上最偉大的足球員。

這個國家的身分認同因為殖民的歷史而變得很複雜,尤其是蘇利南在1975年獨立前,長期受到荷蘭統治。從阿姆斯特丹到蘇利南首都巴拉馬利波的飛行時間為9個多小時,距離將近8000公里,但蘇利南血統對荷蘭國家足球隊的貢獻是不可或缺的。

最著名的名字包括古利特(Ruud Gullit )與列卡特(Frank Rijkaard),他們是1988年歐洲冠軍盃奪冠陣中的2為明星球員。而戴維斯、列卡特、雷齊格(Michael Reiziger)、博加德(Winston Bogarde)、西多夫(Clarence Seedorf)與克魯伊維特(Patrick Kluivert)等人,都在荷甲阿賈克斯1995年歐洲盃的決賽中做出貢獻。

另外還有出生於蘇利南的荷蘭國腳哈賽爾巴因克(Jimmy Floyd Hasselbaink),他在里茲聯與切爾西成為英超球星,而維納爾杜姆(Georginio Wijnaldum)則在慶祝利物浦於2019年拿下歐冠冠軍的時候,舉著荷蘭與蘇利南國旗合影。

以2022卡達世界盃為例,荷蘭的隊長是效力於利物浦的范戴克(Virgil van Dijk),他們大部分的戰術來自助理教練艾德格‧戴維斯(Edgar Davids),戴維斯曾效力荷甲阿賈克斯、意甲尤文圖斯、AC米蘭、國際米蘭與西甲巴塞隆納。范戴克與戴維斯為荷蘭國家隊出賽超過120次,但在某個平行時空,他們可能就與其他許多閃亮的大牌球星一樣,代表完全不同的國家出賽。

在這個平行時空裡,他們可能會與荷蘭的右後衛鄧弗里斯(Denzel Dumfries)、貝爾溫(Steven Bergwijn)與他們的美國對手德斯特(Sergino Dest)並肩作戰。這些球員都與蘇利南有共同的血緣聯繫,這個人口約60萬的小國位於南美洲東北海岸,南臨巴西,東西夾在法屬圭亞那與蓋亞那之間。蘇利南在2022卡達世界盃資格賽的第1輪就遭到淘汰,最終是由加拿大從小組中出線,但蘇利南希望未來能開闢出一條道路。

美國隊的德斯特也擁有蘇利南血統。(圖取自:@BADJISARAH1 推特)
美國隊的德斯特也擁有蘇利南血統。(圖取自:@BADJISARAH1 推特)

德斯特的父親出生在蘇利南,而他的母親是蘇利南裔荷蘭人。德斯特的父親在年輕時移居紐約,之後在越戰期間加入美軍。等到必須選擇國家隊的時候,德斯特是在父親服役25年的美國與自己成長的荷蘭之間做選擇。

在世界盃這樣的世界舞台上,蘇利南的人才隨處可見,但這個國家從未參加過世界盃,甚至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自己的職業足球聯賽。2026年世界盃將由中北美洲及加勒比海足球協會(CONCACAF)舉辦,屆時美國、加拿大與墨西哥將共同舉辦賽事。

蘇利南是CONCACAF內的一員,等到2026年,美國、加拿大與墨西哥這3個東道主將自動進入世界盃,再加上擴大舉辦後有48支球隊進入會內賽,這代表CONCACAF的國家在世界盃將擁有更多名額。這對巴拿馬、哥斯大黎加與宏都拉斯等國家來說代表著新的機會,而千里達、庫拉索與牙買加等加勒比海國家也會同樣受惠。

蘇利南裔的荷蘭球員西多夫可以說是1990世代最有天賦、最偉大的技術型中場,他跟隨阿賈克斯、皇馬與AC米蘭奪得歐冠冠軍。1994年至2008年間,西多夫還代表荷蘭出賽87次。他出生在蘇利南獨立後的第2年,西多夫的父親在蘇利南獨立後前往荷蘭過更好的生活。當時,首都巴拉馬利波不同群體之間存在緊張關係,成千上萬的蘇利南人前往荷蘭,因為他們已經會說荷蘭語,也為了逃避家鄉軍政府統治下的困境。

法律禁止西多夫代表自己的出生國,所有其他移民也受同樣的規範限制。因此,對這些著名球星來說,為蘇利南踢球從來都不是選擇。根據現任蘇利南足協主席的說法,即使列卡特的父親曾為蘇利南效力,古利特的父親曾是蘇利南的足協董事會成員,他們都只能代表荷蘭出戰。

這些球員在荷蘭國家隊也會面臨適應問題,當年古利特的國家隊教練是利布雷茲(Thijs Libregts),也是他效力飛燕諾時的主帥。過去利布雷茲曾被指控對古利特種族歧視,但教練解釋那只是對他的「暱稱」。

1996年,英國《前景》雜誌引用利布雷茲的話說:「這是我1984年與古利特共事時的老故事,在足球界,有黑人、高個子、矮個子與戴眼鏡的人,有綽號很正常。那天我說『小黑要多跑一點,因為他有點懶。』他們就寫『教練說所有黑人都很懶惰。』然後一切就開始了。」同年的歐洲盃賽場上,戴維斯因為與總教練希丁克(Guus Hiddink)意見分歧而被逐出賽場,而克魯伊維特也曾經表示,自己在蘇利南國家隊會更自在。

對這些無法代表蘇利南踢球的球員來說,與家鄉的聯繫還是很強烈。西多夫、克魯伊維特與戴維斯等人都常常在度假時造訪蘇利南,有時候還會出現在全明星賽上,為當地籌募資金。除了通貨膨脹與失業率不斷上升之外,蘇利南的經濟也受到疫情嚴重打擊。西多夫是國家的資助人之一,最有名的是一座以他的名字建造的小型體育場,以及一個多年來為年輕人舉辦的計畫。

蘇利南足協設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,主席辦公室也是一間簡陋的房間,足協隔壁是一家賣盜版球衣的小店,但足球是蘇利南最受歡迎的運動。目前蘇利南足協正在計畫啟動新的職業聯賽,一開始有6支球隊。協會將會支付第一個賽季的保全費用、裁判費與各項後勤支出,並希望在第二或第三個賽季收支平衡。第一個賽季,球迷將可以免費觀看比賽,而所有的比賽都將在同一個體育場舉行,因此沒有主客場的問題。說服當地的業餘俱樂部老闆才是問題。

之所以會想要發展蘇利南國內聯賽是因為,擔心隨著時間推移,荷蘭與蘇利南裔移民之間的代溝越來越大,可能會更難吸引不熟悉母國的球員。不過,就算國內聯賽發展達到一定的規模,蘇利南足協還是會鼓勵任何18歲以上的人才前往歐洲或美國踢球,它們的技術才能得到提升。

近年來,在荷蘭出生或居住的蘇利南裔球員出現一個選擇,一種特殊的運動護照終於推出,代表蘇利南國家隊現在可以吸引更多球員加入。自從法律修改之後,蘇利南足協就一直在招募人才,甚至有一個球探小組在荷蘭各地尋找具有蘇利南血統、願意為國家效力的球員。

荷蘭闖進8強,蘇利南足協認為只有選不進國家隊的球員會願意為蘇利南效力。(圖:歐新社)
荷蘭闖進8強,蘇利南足協認為只有選不進國家隊的球員會願意為蘇利南效力。(圖:歐新社)

雖然1990年代的球員似乎渴望能有機會為蘇利南效力,但蘇利南足協也清楚這股吸引力在現實層面遇到的問題。在目前FIFA公布的最新世界排名中,蘇利南位於第139,荷蘭排名第8,而且是世界主要賽事的熟面孔。因此,他們很可能只會挑選,在荷蘭幾乎沒有機會入選國家隊的人。

但至少在法律鬆綁之後,為蘇利南踢球成為這些移民後代的選項,或許對某些人來說,國族情懷比世界排名重要也說不定。如果2026年北美世界盃,蘇利南真的順利出線,未來也將有更多移民後代願意回到家鄉踢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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